叁冬的猫

脑洞大大的萌新写手!

【温周】 矛盾 (上)

✔又名:如果温客行铁了心想要把老婆武功废了……

✔周子舒五感衰退虐身梗


烈日之下,成岭刻苦地钻研着师父手把手教的流云九宫步,一招一式,每一步都练了成千上万遍,早就烂熟于胸,但周子舒依然不满意,面如冰霜般板着脸坐在一旁监督,时不时还要扔过去一些石子儿敲打嘲讽一番。


“师父,这套流云九宫步我真的练会了,一步都不会错的!”成岭满脑门都是汗,微喘着和师父打包票。


“那是应该的!”周子舒厉声言道,不满地瞪了成岭一眼,“不准偷懒,再练一个时辰!”


“啊?还练啊!”成岭可怜巴巴地给一旁和叶白衣喝酒的温叔递了个眼色,温客行心领神会,也帮着替成岭求情,“诶呀好了好了,阿絮,我看成岭也练了一上午了,就让他先歇歇吧,这流云九宫步,我看小成岭已经练的颇有几分神韵,教孩子不能心急嘛!”


“不行!你又不懂流云九宫步!他那分明就是狗熊跳舞,身体的协调性极差,步伐笨拙无力,毫无美感!”周子舒根本不吃那一套,随手又打过去一颗坚果,正中成岭的小腿,疼得小孩儿吃痛地俯在地上。


“诶呀!阿絮,你说说你,平日里那么温柔的人,一教起武功来怎么脾气这般的大,我们成岭已经很努力了,你也适当地给予一些鼓励嘛!”


“他是你徒弟还是我徒弟!你教还是我教!”周子舒有些不悦地将手中的杯子随手重重一磕,正欲再开口,忽而感到胸前真气一滞,那钉子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,周子舒强压下那阵痛没有表现出来,但语气自然显得又有些不耐烦。


“流云九宫步是我们四季山庄的绝技,容不得半点儿敷衍,瞧瞧你现在练的,要模样没模样,要力度没力度,就这样还想偷懒,再追加半个时辰!”


周子舒清冷的语气完全没有半分平日里柔和的影子,小成岭心下委屈地瘪着嘴,不情不愿地退回到起点,不死心地小声嘟囔着,“那不是也需要时间吗?师父当年练成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的,何必如此苛责,给我一个月的时间,我一定能练得出神入化!”


习武之人听力都不差,成岭这几句无心的话不偏不倚钻进了几个人的耳朵,温客行轻笑着将扇子展开轻轻扇了扇,“小成岭说的不无道理,阿絮,你也别太心急,这功夫还是需要时间的,你给他一个月……”


没等温客行说完,周子舒便罕见地一拍桌子,怒而起身,另一只手下意识隔着衣服捂着钉子的伤口,“一个月!我有多少一个月能给你!我护得了你一时,护得了你一辈子吗?就算我想,我也……”周子舒愠怒的声音一顿,别开成岭投来的询问的目光,微不可察地轻轻叹了口气。


“罢了,累了便歇息片刻,我不逼你了……”周子舒背过手拂袖而去,一时间,气氛有些凝重,温客行的笑容堪堪停在嘴角,叶白衣也垂下眼帘没说什么。


“温叔,师父这话什么意思啊?他是不是不想要成岭了?”成岭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般懊恼地垂下脑袋,温客行安抚般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没事儿,你师父就是对你期望太高了,好了,去歇一歇,一会儿接着练……”


“我不累,不歇了,我一定不会让师父对我失望的!”成岭坚定地看着温客行,斗志满满地跑回起点继续练习。


温客行随手拿起桌子上的酒壶,沿着刚刚周子舒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,没走多远,便看到了那人一手撑着树干,一手捂着胸口正满脸痛苦地咳着。


“阿絮!”温客行匆忙赶过去将周子舒揽过怀里,“没事吧?是不是又发作了?别乱动,我给你运些内力……”


“不必……”周子舒强撑着拨开温客行的手,“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的经脉都枯死了,别浪费你的内力了……”


周子舒强行摁住温客行的手腕,自顾自地闭眼调息了片刻后,终于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,随地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,温客行的目光一丝不落地黏在周子舒身上,没有戳破那人的故作坚强,只是把手里的酒葫芦递了过去。


“老温啊老温,你还真是懂我……”周子舒刚刚扯起嘴角,随着那清冽的女儿红划过喉咙顺进体内,他却瞬间变了脸色,那酒竟像水一般没滋没味,丝毫没有刚刚那般辣味,周子舒的手一顿,有些疑惑地砸了咂嘴,又饮下几口,依然品不出味道。


“怎么?阿絮口味又刁钻起来了,可是嫌我给你买的酒不好喝?”


“哪儿敢啊,温大善人……”周子舒心中苦涩,却还是掩下情绪笑着回了过去,他知道,他的时间,不多了,从前几日他听温客行说话时时有吃力,再到如今喝不出酒味,他的五感已经在慢慢地衰退了。


终于还是离那天又近了一些,也罢,自己的一身罪孽,也该下去挨个还清了。


倘若说自己还有什么牵挂,那必然是身边这个花孔雀温客行,还有那个让人操心的小徒弟了,“老温啊,成岭这小子有潜力,他的经脉天生要比别人宽很多,以后啊,肯定会大有成就的,只是这孩子骨子里太单纯,江湖之险恶,往后,你可得多帮衬帮衬,让他少走些弯路,莫要被人利用!”


“还有你,我知道你对这江湖有怨气,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,只是老温,你要明白,江湖固然有尔虞我诈,但高洁之士,侠义之交也同样不占少数,相比成岭那孩子,我最是放心不下的便是你,莫要让仇恨蒙蔽你的双眼……”


温客行轻笑着,并未搭话,只是随意地展开那白扇扇了扇,仔细看,笑意却未达眼底,“阿絮,你何时变得这般婆婆妈妈,果真是刀子嘴豆腐心,就应该让长岭来瞧瞧,他那师父到底对他有多上心……”


“嘿!你个老鳖孙!老子掏心掏肺说那么多,你在这儿放什么屁呢?”


温客行也不恼,随手掏出腰间的酒壶喝上一口递给周子舒,“我可是温大善人,不和你这种粗人一般计较,你再尝尝这个,这酒要比女儿红烈一些,味道还算不错!”


周子舒没推辞,苦笑着接过酒壶呷下几口,同刚刚的口感没有半点儿区别,什么酒在他的嘴里,都成了不咸不淡的白开水一般。


“如何?”


“果真是更辣了一些,挺好的!”周子舒胡编乱造了几句,佯装享受般地又装模作样地品尝了几口。


“阿絮,你有事瞒着我啊……”温客行的语气中隐隐含着些许的无奈,周子舒心里一惊,缓缓地将拿着酒壶的手放下,“你又发什么神经啊?”


“这酒好喝吗?”


“啊?好……好喝啊……”


“好喝个屁!”温客行一把将扇子折起,蹭地从石头上站起来,“我这里面装的分明是水,你喝不出来吗?”


周子舒心虚地挥了挥衣袖,将目光投向他处,“我说呢,味道这么淡,我还以为你是……”


“周子舒!!”一向甜言蜜语百分百顺从的温客行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周子舒的言语,“你还想骗我!你真当我是傻子!”


“我……”


“吵什么吵什么?离老远就听见你们两个嚷嚷,能不能消停会儿!”叶白衣悠哉悠哉地端着一副空的碗筷走过来,朝温客行勾了勾手指,“小子!快做饭去吧!我饿了”


“就知道吃!老子的人都要死了你就知道吃!怎么不撑死你呢!”温客行一肚子火气,就这么被叶白衣不偏不倚地点燃了。


“嘿!你个毛儿还没长齐的小兔崽子!找死!”眼看着这两人又要开战,周子舒只得再次充当起和事佬的角色,生拉硬拽,好说歹说把这两人分开了。


“好了好了,老温,我饿了……”


果然,能治住温客行的,也只有周子舒了,一听见阿絮说饿,温客行便瞬间没了脾气,孩子一般气鼓鼓地抽出衣袖拉着周子舒便走开了。


温客行心绪难宁地煮着鱼汤,满脑子都是周子舒五感正在衰退的事实,而周子舒知道自己时日无多,心中愈发焦急,逮着成岭又开始教授他新的武功,温客行烦躁地扒拉着手里的一根树枝,搅得火堆噼里啪啦直响。


“喂!我说你一个人在这儿郁闷有什么用?还不如去劝劝那秦怀章的徒弟,先把武功废了护住心脉,不然的话,啧啧……”


“你个老怪物,站着说话不腰疼!阿絮的性子那么倔,我劝也没用啊!”


叶白衣没说什么,只是余光偷偷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周子舒,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搁在旁边,“这药能直接废人八成武功,使人失去意识,到时候,你再用内力把他的剩余功力尽数废去,同时护住他心脉,当然,用不用在你,反正,东西给你了,你自己衡量利弊吧!”


温客行犹豫了片刻,到底还是将那纸包拿了起来,回过头看着那人明显力不从心的身影,宽大的衣袖之下,温客行紧紧地攥紧了拳头,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地抿了抿唇。


阿絮,对不起,我知道你会恨我,就让我自私这一回,我一定会助你在十年之内将武功尽数找回!


“阿絮,来,这碗汤给你留着呢!”温客行的表情明显有些僵硬,招呼着周子舒过来,下意识往衣服上擦了擦手心的冷汗。


只是他没想到,跟在周子舒身后的,便是成岭,还未等温客行出言制止,周子舒便自然地把温客行留给自己的热汤递给了爱徒。


“诶!等一下!”


“温叔,怎么了啊?”成岭一脸的懵,看着温客行满脸惊恐的样子,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手里的汤。


“你这孩子!这汤可是我留给你师父的!你需要,我再给你盛便是,你把这碗让给你师父!”


“老温,汤不都是一样的吗,成岭正好刚练完功,口渴的很,你再给我盛一碗便是!”


“就是!温叔,你可真是明目张胆地偏爱师父……”成岭憨憨地朝着师父笑了笑,得到了许可,成岭美滋滋地举起碗,嘴唇刚贴上碗壁,下一秒,一道白光一闪而过,只觉眼前一道劲风,手中的碗瞬间被一股力道甩了出去,只听一声清脆的声音,一碗热腾腾的鱼汤就这么全然洒在了地上。


“温叔,我……”温客行情急之下直接使出了扇子,成岭被吓得魂不附体,畏畏缩缩地躲到了周子舒身后,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。


“老温,你发什么神经?”周子舒看着温客行躲闪的目光,敏锐地察觉出一丝异样,他蹲下身用手指沾了沾那碎片上遗留的鱼汤放在鼻子前面嗅了嗅,温客行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,大气不敢出一口。


“温客行,你跟我来!”周子舒冷冷地扫了一眼,转身拂袖而去,温客行自知逃不掉,只好认命地跟在后面,在心里默默地措辞着该如何解释,东一句阿絮,西一句子舒地讨好着。


周子舒走了一段路,心中强压下火气,钉子的伤口处传来阵阵刺骨的疼痛,耳畔也伴着如厉鬼般的嘶鸣,周子舒感觉脚下仿佛踩了棉花一般无力,身后温客行的声音虚无缥缈一般隔得很远,眼前也蓦然蒙上一团黑雾,视线受阻。


温客行满脸堆笑地跟在后面认错,结果刚一抬头,就看着那人偏离了路线,眼睁睁地就要往面前的树干上撞,温客行猛地冲上去一把拉住周子舒的胳膊将其拽到一旁,再看那人的脸色,已然苍白的不像样子。


“阿絮!你怎么了?”


周子舒身形一顿,一把甩开温客行的手,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,没过一会儿,额间便冒出了一层细汗。


“老温!我问你!你如实讲,那汤里面,你究竟加了何物?你莫要欺我五感衰退闻不出异样,刚刚你见成岭要喝那般的失态,怕不是在里面加了什么能坏人功力的东西!”周子舒说这话时,一直紧紧盯着地面,双目涣散,没有半点儿波澜。


“阿絮!你的眼睛怎么了?”


“不要你管!”


“阿絮!我……”温客行一时语塞,刚刚组织好的语言和借口在这人面前,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,“我想要你活着!”


最直白的解释,最真挚的渴望,温客行双手紧紧按住周子舒的肩膀,“阿絮,活着比什么都重要,不过是一身的武功,换你十年的寿命,到时候,我一定想办法帮你把武功寻回!”


“你放屁!”周子舒情绪激动地怒吼着,一把将温客行推开,自己却也无力地踉跄着后退了几步,只得扶着身边的树干勉强稳住身形。


“活着……”周子舒轻轻地喃喃着,虔诚又小心,仿佛这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痴梦一般,“苟活于世,不如不活,习武之人,那一身的武功从不是身外之物,那都是我们一朝一夕辛辛苦苦攒出来的,那就是我的命啊!”周子舒怅惘地长叹一口气,眼前的黑雾散去了大半,但疼痛却丝毫未消。


“我懂,道理我都懂,我也不忍心,我也舍不得,但是你要我怎么办?难道我要眼睁睁地看着你五感尽失?眼睁睁地看着你经脉枯竭而死?”温客行也无法冷静地再同那人解释,眼尾醺得通红,嘶声力竭地大喊着。


一道闪电划破黑幕,大雨从撕裂的夜空倾盆而下,没有半点儿防备,两人陷入了一片死寂的沉默,就这么僵持着各怀心思,半晌,撑着树干的周子舒轻轻摇了摇头,嘴角扯起一抹淡淡的笑容,微不可察的一声轻叹瞬间淹没于那瓢泼大雨,但那句轻飘飘的话,却像雷鸣一般炸响在温客行的耳畔。


“老温,我以为,你是懂我的……”


周子舒失魂落魄地掩下眼底的情绪,缓缓地转过身一步一步地往回走,拖着一副残破不堪的身体,步伐愈发地沉重,温客行抬眼看着那人吃力的背影,心如刀绞,他心心念念捧在手心的人,就要离开他了,就像周子舒白天说的那句,“我还有多少一个月能给你?”


温客行握着扇柄的手微微攥紧,在雨帘之中轻轻地抖动着,周子舒的背影渐行渐远,温客行痛苦地挣扎着,纠结着,最终还是私欲占得上风,温客行的掌心翻转汇聚真气,目光一凛,轻松地一跃而起直朝周子舒逼去,“阿絮,对不住了……”


尽管身体已经羸弱得不堪一击,但常年位居天窗之首的周子舒还是敏锐地察觉出身后的“杀气”,身体比大脑更早做出行动,脚下生风一般行云流水地使出流云九宫步,轻松躲开温客行的进攻瞬移到那人身后。


温客行丝毫不留情面,打定了主意要废周子舒的武功,招招拿捏的分寸适度,步步紧逼,周子舒毕竟也是力不从心,只守不攻,只能一味躲闪,强行运作本就滞涩的真气抵御温客行的掌法,几十招过后,周子舒再也没了力气,呼吸愈发粗重,情急之下,还是抽出了腰间的白衣剑指向了温客行。


“老温,你竟如此逼我……”周子舒的语气包含着太多的苦涩与心酸,那常年执剑天涯的手不受控制地抖动着。


“阿絮,哪怕你恨我,我也认了,让我看着你离开,我做不到……”


“是吗……”周子舒的嘴角噙着笑,那剑尖直指对方的白衣剑忽然调转了方向,只见周子舒手腕一个翻转,那柄软剑便垂直向下被提了起来,“我今天打不过你,倘若你再如此无理取闹,我便立刻了结自己,老温,我亲手给自己钉下七颗钉子的时候,我便想通了所有,你无须再做无用功!”


温客行知道周子舒绝非只是说说而已,能亲手给自己体内钉进七颗钉子的疯子,什么事儿做不出呢?


温客行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周子舒离开了,他终究改变不了什么,温客行想搂着那人用轻功回去,却被不着痕迹地推开了,温客行褪下外衫小心地靠近,依然是同样的结局,他知道,他伤了周子舒的心,他也知道,在刚刚短短的半个时辰,他都做了什么蠢事。


道理我都懂,但关乎于你,我就不想做那清醒的人,毕竟是自己好不容易寻到的,我只是想要余生与你共渡,哪怕只有十年,那也知足了。


温客行失魂落魄地在雨中伫立着,看着周子舒倔强的背影,终于再也不能抑制地吼了出来,一拳砸在身旁的树干上,发泄着心中那股深深地无力感,回音夹杂在雨水之中,雄厚的内力打在一旁娇嫩的小草之上,使其折弯了腰。


再看周子舒,情况已然不容乐观,他凭借着强大的信念一步一步地往回挪着,步伐沉重,没有半点儿流云九宫步轻快的痕迹,每走一会儿就要歇上一会儿,刚刚同温客行过手了几十招,本就滞涩的真气胡乱冲撞着本就枯死的经脉,眼前一片一片地重影,就连身边本该充斥耳道的雨声都不知何时失去了声响。


周子舒推门而入的时候,倒不如说是靠身体硬生生摔了进来,在门口一直焦灼等待的成岭着实被吓得不轻,眼睁睁地看着师父当面吐出一大口鲜血,随即晃了一晃身子,便再支撑不住一般轰然倒地,瘦弱的成岭双手施力都架不住失去意识的周子舒,只得大喊着叶前辈叶前辈,几乎要哭了一般的心慌无措。


叶白衣本以为是温客行圆满成功,毫不担忧地背着手上前随意地把了把脉,结果,那平静的脸色瞬间出现了一丝裂痕,“这混小子,都干了什么?!”叶白衣罕见有些慌乱地和成岭一同把周子舒抬到床上,那人心跳微弱的近乎消失,伴随着屋里成岭哭丧一般的嚎啕大哭,叶白衣总算是帮周子舒把内力顺了顺,再尽力护住近乎要彻底断开的心脉,将那人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时候,连叶白衣都蒙上了一层冷汗。


被浇成落汤鸡一般的温客行这边刚踏进房门,叶白衣就恨不得直接给这人一拳头,“喂!你小子都干什么了?让你废他武功!不是让你把他整死!”


温客行根本听不见叶白衣说了什么,刚看到地板上那一抹鲜红的血迹,他便疯魔了一般跌跌撞撞地冲进房间来到周子舒床边,温客行跪坐在地上,整个人都像丢了魂儿一般浑浑噩噩。


评论(57)

热度(4786)

  1. 共60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